已回憶不得何時起,在影院看完好片子,總會等片尾名單結束,燈光亮起,工作人員開始進場檢查,我才會挪挪屁股,意識到需起身離去。上述行為其實就是為了感受所謂之餘韻。
今日,頭一次在影院看《2001太空漫遊》。結尾跟著巨大的嬰兒在太空中望向地球的景象,片尾名單隨之而來。當片尾名單結束,觀眾已寥寥無幾,我習慣性的為佳片鼓掌。咦~發現《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施特勞斯)》還在播放⋯黑暗尚未消失,而螢幕則化為灰色大海。我被眼前所見的虛無質問了我的存在,一絲恐懼襲來,不知我(觀眾)是否變成了那位巨大的嬰兒還是不明老去的主角?總之,腦海裡思緒如無數亂線摞起,不斷想象,直至時間不在;音樂結束,雙掌再次不斷用力互見。
自己的札記有一段曾寫道「每當空虛,各種感受才會湧來,被裝下。」空無的螢幕和未結束的音樂,想必是庫布里克的再昇華。 一年多前在東京旅遊的二十多天,因貪圖無需用日文溝通的方便,我開始去一蘭拉麵,品後認為味道不賴。但只有一次,因飢腸轆轆促使我把湯飲盡,碗底露出「この一滴が最高の喜びです」(喝完最後一滴,是我們至高的喜悅)的字樣,但是震驚到:一蘭拉麵和庫布里克想必早有察覺,餘韻遠不止一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