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列寧!》收尾時、隨著兒子行母親的遺願、將佢骨灰裝於小火箭中射向天空、道(此處英譯德出自Imdb):
She’s up there somewhere now. Maybe looking down at us. Maybe she sees us as tiny specks on the Earth’s surface, just like Sigmund Jähn did back then. The country my mother left behind was a country she believed in; a country we kept alive till her last breath; a country that never existed in that form; a country that, in my memory, I will always associate with my mother.
陳丹青在某次採訪提到:“我這代人年輕的時候相信過中國是世界上最好的國家,相信過共產主義。”、、因著社會背景所產生的信物、使人對生活的盼頭、夢想有希望、、那我這一代人相信了什麼?狹窄地問、我這一代中華人民共和國人相信了什麼?從小被示範的權力、金錢和考上名牌大學?再狹窄點地問、我相信了什麼?雖然以此方式詢問呢、已帶有摳餿的嫌疑、、、有關時代哋事、不免會讓人敏感、畢竟面對敝年、敝邑、敝之哋所有、、講起來、邊嗰可以擋住湧湧淚水?凡是帶腦子和臉面的人不會願說自己的時代是差的、、、
伍迪·艾倫導演的《午夜巴黎》、浮萍上招人歡喜的花是迎合了一幫又一幫懷舊的人、英文“nostalgic”、、、而“nostalgia”(懷舊)的詞綴從希臘文"algos"得來、帶有痛苦和悲傷之意、、而詞根從希臘文"nostos"得來、帶有返回家鄉之意、、這詞在現代拉丁文裏誕生是在十七世紀後半、巴塞爾大學的一位教授Johannes Hofer (1669-1752)借著德文“heimweh“創出、、、
所以我不禁好奇、懷舊可能是在書寫個人的精神病史嗎?因理解的方便、請容許我用英文再指、即:“spiritual kinship”、、個人意願在邊嗰堆好哋山丘上玩耍、是頭疼的問題!假想跟哪一段歷史和其中者打交道——激動的“rendezvous”、、建設親密關係時、深知這是一場美學活動、、簡而言之、文脈乎?
古典樂者花一生去思考某古人是極其正常的、、但似乎其他藝術職業在當今都無此特性、而且某些場合甚至厭惡非同行以為自己是站在他人的肩膀上的前行、、講返古典、這是一大詞、一切涉及於此的話、都很容易成大話、、比如在提古典繪畫時不區分地區、尤其是不給俄國古典繪畫一個單獨的討論空間、往往這些話都是無效的口水、、、以為進入了“古典”便進入了無需揀選的文脈、學習的所有對象都是健康有益的、這是所有人在剛接觸藝術時都持有的反智傾向、、、純癡迷古典者時常是我討厭的人、因為知識在這類人眼裏總是不能舉重若輕、、不夠年紀、經驗不多造成“不能理解”的假象猶如一種久而久之必被赦免的罪、等到你老了、別人就該遭殃了、、、
《午夜巴黎》沒有離開“好美國人,死後葬巴黎”的文人脈絡、身為原汁原味的紐約客必發的文藝春夢、實際品味並不特別、、《午夜巴黎》裏保羅等人在凡爾賽宮蹓躂時,吉爾就懷舊有一說詞:
因奧古斯丁作《懺悔錄》我一直認為現在與過去和未來掛鉤、反對吉爾的不準確、、懷舊是認真疼痛在任何時間形式裏都存在、、、每個人難免時不時都會追憶、生幾天病、、我喜歡跟一群又一群巴不得生病的人做朋友、今夜復好、明日復發、、今生到今世、我敬仰的人無一不好這口、個個都帶點眾人可笑之地變態心理、、因為心中都明白一點基本道理:處理過去使當下值得一過、或好過一點、、、
總之、吉爾穿越到了他念想的黃金時代——廿世紀的二十年代、以一種毫不費力的方式——在公共時鐘下坐著等待馬車來接、、艾力克斯(Alex)用盡心思維續了德意志民主共和國的生命好一陣子——在一間不到二三十平方米的睡房、、這兩部電影都是我的心肝、但我更會感慨維繫“過時的生活”是因為隱瞞母親社會有了巨變、從而不刺激她的病情、此時個人藝術的嚮往和意志顯得不值得被可憐、、、
格倫·古爾德在紀綠片《來世今生(Glenn Gloud, Hereafter)》裏澄清他是因巴赫成為音樂家的、在此抄寫一段他對巴赫的見解、:
One of the most extraordinary things about history’s most extraordinary musician is the fact that this man’s music, which exerts such a magnetic attraction for us today and against which we tend to measure much of the achievement in the art of music in the last two centuries, that this music had absolutely no effect on either the musicians or the public of his own day. The strange thing about Bach is that he doesn’t at all fit our conception of the misunderstood genius who was years ahead of his time. He was certainly misunderstood, but not because he was ahead of his time. Rather because according to the music disposition of that day, he was generations behind it…
接著這段見解、我狹窄地回答開文自己的問題:我相信了什麼?因著我年輕、我持有年輕人該有的特質:相信迷戀痛苦、相信血肉不欺騙自我、相信唯一可以思考的是何時能再見某人是浪漫的、、、但一切陳明著命呢、、讓我思考灑下的亂字、到底是幾個半天的餘碎罷了!明知睇電影和電視劇便是處理現代性問題的同時、認真做個“假裝過時的人”、清晰知道個體是軟弱、所以不斷製造信物、並相信此舉動是其中一種信仰——手寫豎排正體漢字再後而打上電腦、讀豎排正體漢字書再手卷起來放腰後面散步、做最過時的職業——畫家、、一切到頭來只是對現代性撒嬌、但我想要讓這點點努力合成蝴蝶、被輕碰、然後接近死亡、瞇著眼睛等待著未來一天有位陌生人帶你重返家鄉、、、